《骨•肉③永不分离》67章（1）：黑暗中的光明圣诞
11月第一篇更新❗🌟这章甜虐交加，点题“黑暗”中的“光明”圣诞？发生了怎样的黑暗？一起来看吧😭吃刀😭开头莱姆斯的噩梦是后期重要伏笔……
正文：
这条荒路寸草不生、满目疮痍，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，好似亡命之徒从这儿一路踏过，留下了经年不衰的痕迹。
莱姆斯•卢平正走在这条荒路上，衣衫单薄，面容沧桑。然而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身处此地，更不明白自己还要走多远。明明前一刻他还在霍格沃兹城堡里享受灯红酒绿，但转瞬间，他却在这茫茫长路上忍耐夜色冷清。
茶发少年只看到，同样跟自己走在一起的，是许多带着镣铐的男人。他们或高或矮，或小或大；有些沉默不语快速前进，有些哭嚎不断蹒跚而行。黑暗中，莱姆斯虽不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神情，但他却能找出，这些人与自己最大的共同点。
满身的疤痕透出煞人寒光，在暗夜里格外明显。若是月圆来临，它们将狠狠撕裂，续演着永远无法抹去的循环。
莱姆斯愈发感到疑惑，随即望向走在这群狼人最前面的那位领头。他身材高大，袒露上身，后背同样被诸多伤疤所覆盖。这种感觉太过熟悉，一下子涌遍了莱姆斯全身，他仿佛回到十二年前，那人对着自己的右肩卖力一咬，空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。
沁凉山风吹动着茶发少年额前的刘海，将上面的尘灰一并带下，刺痛了他本就疲软的眼睛。莱姆斯用手揉去酸胀，恰好在视线清晰之后看到那人缓缓回头，对自己展露獠牙、作出冷笑。
芬里尔•格雷伯克……莱姆斯目不转睛地直视对方，棱角丛生，强硬得毫不退让；格雷伯克看着他，神色燃起了一丝愠怒。
然而，外化的不卑不亢仍掩盖不了内里因手无寸铁而带来的紧张感，莱姆斯的心跳开始加速，脸上也冒出了冷汗。更令他担忧的是，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模糊，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，压得透不过气。
忽然，不知为何，莱姆斯的双手同其他狼人一样被套上了镣铐，双臂变得酥麻瘫软，再也用不上力。他被锁链拖着跌撞前行，手腕渐渐被摩擦出一道道红印。
不行…我不能跟着格雷伯克的狼群走下去，绝不能…这里太黑了，我要回到霍格沃兹…回到朋友的身旁！我要回去，回去……莱姆斯咬牙，不甘心地想着，同时不停用蛮力摇晃手腕，企图睁开镣铐的束缚，然而，他身上的汗水如泉喷涌，身体也越来越胀痛难耐。
……
“莱姆斯！莱姆斯！莱姆斯你快醒一醒！”
焦灼却有力的两个声音响了起来，澎湃如潮，将茶发少年从汹涌的海里卷回平静的岸边。莱姆斯倏地震颤开双眼，疾疾喘气，努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。目光下移，他发现自己侧躺着蜷缩身子，右臂死死压在侧肋下方，左手则握拳，牢牢抵住胸口。
“我…幻影…幻影移形回来了吗？”莱姆斯虚弱地问。
“莱姆斯，你做噩梦了。”
话音一落，莱姆斯终于能看见，小天狼星关心地凝视自己，右手轻抚着他颤抖的左肩；詹姆蹲在自己的床前，没有戴眼镜，神情却明显地担忧。
看到这两张面孔，茶发少年再也来不及思考顾虑，他迅速直起身子拥了上去，双手绕住小天狼星的脖子。
“小天狼星！Pads……”莱姆斯感激地呢喃，声音先是冲动，而后缓和下来。
黑发少年搂紧男友，脸颊轻轻蹭着对方的鬓发，却只感到冰冷沁入皮肤。
“叉子，你快去点盏蜡烛。”
只见莱姆斯仍旧发颤，小天狼星思虑了几秒，随后转过头，轻声嘱咐着兄弟。
鸡窝头少年点了点头，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去。很快，詹姆便平稳端来一盏蜡烛，并将它放在了莱姆斯的床头小桌。
橘红色光芒渐渐弥漫开来，宿舍不再昏暗。宁静片刻，彼得安眠的呼吸声均匀传来；小天狼星强势地喂莱姆斯喝完整杯蜂蜜水；詹姆则帮好友按摩麻了的右臂。莱姆斯感到十分不好意思，自从入学以来，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在宿舍被梦魇缠身，把自己最脆弱不堪的一面展现出来，令挚友们担忧。
其实自从二年级后，莱姆斯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去纠结狼人这个死穴了，在掠夺者们的朝夕相处中，他想到的更多是自豪和珍惜，而非自卑和摒弃。所以，今晚这个梦，来得实在古怪…思及此，莱姆斯决定将梦境向友人坦然道出。
“小天狼星，詹姆，我梦到了格雷伯克。”莱姆斯的语气平静得就好像他只是提及了曾经的一位路人。
“你不仅仅这样想。”小天狼星用目光揣摩着男友刻意低垂的眉眼，理解地说，“不是吗，莱姆斯？”
“对，还有他带领的许多狼人手下，他们都戴着镣铐，”莱姆斯点头，微微蹙眉，认真地回忆，“后来我也被抓住，加入他们一起往前走着……”
随着莱姆斯的声音变得低沉哽咽，詹姆也担忧地低头、攥手，举止间不再像是平常那朝气蓬勃的学生会主席。是啊，每当到了深夜，白日里所有的气宇轩昂，都抵不过这一袭黑暗所酝酿出的重重心事，人人皆是如此。
见气氛沉默，小天狼星安慰地说，嘴唇勾勒出那熟悉的调皮笑容：“莱姆斯，这只是个梦，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！格雷伯克上次被我和詹姆一顿痛打，还惹得贝拉他们不快，估计不太可能继续帮着食死徒做事了～”
小天狼星的话虽带着玩笑意味，可细细分析，倒也非常合理。格雷伯克也是个性子极其孤傲的狼人，想必经过六年级的古堡事件后，他也不会再与伏地魔为伍了…莱姆斯边想边点头，表情放松下来。
“不过，我还是有些担心格雷伯克手下的其他狼人，”话锋一转，莱姆斯揉着额头极力思考，随后缓缓分析道，“毕竟这些狼人经常游走、晃荡，有时会干扰到傲罗们的行动，波特先生——”
说到最后，当茶发少年对上鸡窝头友人的目光时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莱姆斯仓皇而抱歉地低下头，希望能乞求詹姆的原谅。
“对不起，詹姆，我——”莱姆斯握上好友的手，他知道自己不该提起对方的伤心事。
“没事，Moony，别在意，”詹姆拍着莱姆斯的肩膀，丝毫不介怀地笑道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！你是担心我爸爸此次住院的事？放心啦，Moony～我爸爸虽然是去捕捉一位狼人食死徒，但他没有受到对方袭击啦。”
话音刚落，小天狼星收敛了笑容，莱姆斯则点点头，随着鼻尖一阵发酸，他不由自主红了眼眶。詹姆的样子，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。
詹姆的爸爸波特先生是魔法界知名的傲罗，就在上个星期，他受命参与一项捕捉食死徒的行动。谁知刚抵达据点附近，波特先生就昏厥倒地，引得计划发生改变。他们的追踪目标是一个狼人，当天又是满月日前一天，棘手的情势让傲罗们不得不取消行动，并将波特先生送至圣芒戈进行治疗。事后查明，波特先生的骤然昏倒属于操劳过度、年迈虚脱，加之慢性病缠身，波特先生直到今天还在医院住着。
几天后，波特夫人也入院陪伴丈夫，并写信将此事告知了儿子。或许就是从这时开始，詹姆便不再整日生龙活虎、精神充沛了，莱姆斯、小天狼星和彼得安慰着好友，四人生活亦如往常，可茶发少年心中仍然对此心存顾虑和愧疚…或许正是这样的情绪，才让他做了今晚这个梦吧，毕竟有关狼人的一切，都是莱姆斯永远逃不开的浮尘杂絮。
“不管怎样，只要我们四个永远在一起就好，无论发生了什么。”
半晌后，小天狼星伸出手，锐气昂扬地说，神情坚韧，莱姆斯和詹姆与其紧紧相握。
“后天就是圣诞节了，如果我们想玩得更尽兴，就得早些睡～”
詹姆笑着调侃，不禁打了个哈欠，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强忍住即将喷发的大笑。
窗外，朔风呼啸、夜色深沉，满幕天空几乎不见一丝星迹。但掠夺者三人各自上床前，他们都忘记熄灭之前点燃的蜡烛，宿舍里橙红弥漫，很是温馨。也好，就算格雷伯克真如梦境那般制造更多黑暗，能守住这最后的光明，便已经足够。莱姆斯入睡前，一直是这样想。
……
次日正午，城堡上空昏昏沉沉、乌云密布，很快便下起了阴雨。同学们有的匆匆跑回室内，挨个搓手取暖；有的疾疾奔向火车，不惜脚踩湿泥。当圣诞假期的列车鸣笛开动时，大家都发现，霍格沃兹已被大雨和云雾笼罩得如同黑夜一般。
没办法，原本为了魁地奇而留在学校的掠夺者四人，也只好取消今天的训练，一边嘟囔对天气的不满，一边共同前往礼堂吃中午饭。
正巧，梅丹佐和米歇尔也为了相同的原因留校度假，弗兰克和艾丽斯也决定于正式就任傲罗职位前，好好在霍格沃兹享受圣诞佳节。因此，八人在礼堂不期而遇，并在某种巧妙默契的驱使下聚在一块，讨论着接下来的魁地奇半决赛。
“下场比赛是你们对战斯莱特林，若是你们胜出，我们又会在决赛上相见了～”詹姆感慨道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去年决赛的画面。
“说实话我真不习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对战，这真是太残忍了。”艾丽斯打趣地说，其余人全都喜笑颜开。没错，让两个关系甚好的伙伴同台对抗一分胜负，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残忍了。
“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把斯莱特林打得落花流水，想想心里就痛快。”
小天狼星诙谐地说，莱姆斯却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口中的话语那样痛快。莱姆斯明白，即使是男友深恶痛绝的斯莱特林球队，也仍然存有一个让他牵挂的人。
“上次对战时斯莱特林就输给了你们，估计这次也优秀不到哪儿去，梅丹佐，你和米歇尔加油就好。”詹姆鼓励地说道，彼得跟着点头。
“谢谢你，詹姆，”梅丹佐感激微笑，随后较为深沉地说，“不过自从上回他们被赫奇帕奇打败后，一直心有不甘，不知怎的…我有些担忧。”
莱姆斯明白黄发友人的意思，因为他联想到两个星期前小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欺凌米歇尔与戴维，正是针对魁地奇比赛而来的。思及此，莱姆斯也变得警惕起来。
“没错，梅丹佐，斯莱特林满腹仇恨，或许会在半决赛上使绊子，”莱姆斯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，带着思考关心提醒，“你和米歇尔要尽量作出应对的策略。”
“莱姆斯说得对，就像三年级时那样，你们或许可以作出新的比赛方略。”弗兰克钦佩地看着梅丹佐，眨着眼睛鼓励道。
“那次梅丹佐队长确实很厉害！而且…还差点将詹姆队长打成重伤。”米歇尔亮起眼睛说道，随即又扶着额头，抱歉地向詹姆赔笑。
“噢米歇尔，你错了，”詹姆毫不介意地自嘲和调侃，“我当时已经被你的梅丹佐队长打昏了…”
精彩的回忆被抽丝剥茧，气氛也随之变得活跃热情。小天狼星攀着兄弟的肩膀止不住大笑，米歇尔突然红了脸，梅丹佐则面带愧疚、不好意思地微笑低头，直直嘟囔着“我真的错了，詹姆少爷请原谅我吧”……
“虽然那次格兰芬多惨败，不过说实话，它也确实给詹姆带来了启发和进步，从而让这小子现在无坚不摧，不是吗？”
小天狼星唱歌似地夸赞着詹姆，语调充满为兄弟而高兴的自豪感，末了还不忘挑挑他英俊的眉毛。詹姆翻了个白眼，并用手肘捅向对方的身子。
“去你的，小天狼星，我怎么就无坚不摧了…”詹姆透出难得的害羞，另只手又开始揉乱头发。
“噢得了，小天狼星他没说错，你绝对是无坚不摧，恶作剧小子竟成为了学生会主席。”
小天狼星刚成功带起调侃的步伐，弗兰克就紧随其后锦上添花，调皮地逗趣。
“弗兰克！”
詹姆制止道，越来越不好意思，不过他的笑容却非常灿烂。这下可好，大家这插科打诨的节奏算是停不下来，艾丽斯、莱姆斯、彼得和梅丹佐一个接一个地戏谑。
“你绝对是无坚不摧，死缠烂打终于追到了莉莉～”
“喂！你们——”
“你绝对是无坚不摧，带领大家成立小鹿烦恼火车站～”
“莱姆斯！怎么你也——”
“从食死徒手下救回小天狼星～”
“带领格兰芬多夺得魁地奇杯！”
——
“詹姆•波特？波特先生……”
不知这样爽朗动听的笑声持续了多久，直到麦格教授略微嘶哑的呼唤传来，它终究是戛然而止，凝固得不留一丝温热。
先是惊讶和疑窦，詹姆停止了与好友们的欢笑，恍惚站起身来，整了整腰间的衬衫褶子，片刻后，他望进麦格教授那踌躇不已的双眸。
它们原本是课堂上矜持不苟的松柏，抑或是生活中沐泽大地的春风，然此刻，詹姆只能从教授的方形眼镜下，看见松柏上的道道刻痕，以及春风里的阵阵尘沙。
“波特先生…有件事情，我必须单独告知你。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，麦格教授沉静地说道，随后缓缓转身。
窗外的天色愈发昏沉，礼堂里几乎只能听见大雨洒落的响声。仿佛梦境和现实轮番切换一般，看着詹姆缄默地朝门口走去和麦格教授谈话，莱姆斯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经历的噩梦，未知带来迷茫，未知带来恐慌，而自己却无法脱身；小天狼星目不转睛凝视着兄弟的背影，太怕这种平静，这种像是要失去什么的平静。
“我爸爸…他昨天病逝了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未完待续……
评论